长玲汽车(凤凰岭——1987（2）)

张培敏

凤凰岭1987

（3）

孩子们都盼着过年，过年有好吃的好喝的还有新衣穿。一过正月十五，人们开始了周而复始的劳作。表姐十六上班，十六一大早就把翠翠接到县城看妞妞。已经一岁八个月的妞妞春天里长得很快，眼看着个子高了不少，小脸蛋胖乎乎的煞是喜人，“爸爸、妈妈、姨姨”等两个字的简单话，从小嘴里一夜之间会说了。看护孩子更熟悉的翠翠，对小妞妞精心照料，妞妞已经离不开她了。表姐、表姐夫上班走，妞妞一声不哭，如果翠翠有事临时离开她，妞妞会哇哇大哭。小孩子的眼泪多的是，一串串地往下掉，仔细听会听到眼泪落到地板的响声。翠翠对妞妞的感情愈来愈深，每次离开妞妞，只要听到妞妞的哭声，她都会红着眼圈离开。

八七年春节一过，徐东兴、徐文彩、化长玲们又开了学。高中到了第二年，砟山镇来的这批学生，像是传染一样，成绩没有强的，唯独刘道明的成绩还算是中等水平，勉强能跟上学习进度。他们上的无精打采，想起了翠翠在县城给表姐看孩子，化长玲找到徐文采说：文采，哪天咱们找翠翠玩玩去吧。徐文采听到长玲这样说，“太好了，在教室里天天蹲着，像是听天书，早就烦躁死人了，好啊好啊，咱哪天去”？

机会在三月十二日，那天是植树节，全校师生响应国家号召，去卧佛山上植树。上午跟班级一起种树，累得腰酸背痛的，下午学校放半天假，可以自由活动，化长玲，徐文采俩人换下校服，打听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了翠翠表姐在卧佛寺旁边的宿舍，俩人敲敲门，半天徐翠翠才出来开开门。见到是她们俩人来，把翠翠高兴坏了：“啊！你俩个怎么来了？不上学了？老师能愿意吗？学习不紧张了？”，嘟嘟嘟，翠翠连珠炮地发问道。

“上学，今天学校组织到你这后边的山上种树，下午不上课了”，化长玲说。

徐文采忙接着说：“上学也学不会，象听天书一样，唉，瞎耽误功夫”。两个人一提学习，都蔫了，表情十分痛苦地摇着头。

“翠翠，你看你多好啊，不上学多么轻松，穿的衣服又好看，又住在这里，很多人羡慕你，就差嫉妒了”，化长玲笑哈哈地搂上了翠翠的脖子。

翠翠看看天气晴朗，就从屋里搬出了三个小木椅子，放在花埔旁的一个小桌上，三个人坐下，徐翠翠说：“你俩来的正是时候，妞妞刚刚睡觉了，一般要睡两个小时，咱仨好好聊聊”。说完这些话，翠翠又身回去，拿出来两袋子瓜子，边瞌瓜子边聊天。

翠翠说：“我不上学，是因为怎么学，都学不会，学不进去，天天头疼，觉得白花家里的钱，才不上学的。当时我爸爸不愿意，差点揍我，我爷爷给他说了，才勉强同意我不上的，但是他黑着脸吼我，说将来自己不能后悔！我才不后悔昵，自己学不会，后悔啥。”

“唉，俺是没有主意的人，人家上俺也上，上了又后悔”。徐文采看着翠翠这样说。

化长玲说：“翠翠，你这样也好，不上就不上了，将来让你爸爸给你找个临时工干，能挣钱，多好啊”。

“我爸爸可没有这个本事，我哥哥的工作，还是供销社的周姨的对象给找的昵”。

“那你看完孩子，让周姨再给你找个不就行了”？化长玲满脸期待地问翠翠。

“哪能那么容易？听大人说，县里工厂多少年都没有招过人，现在上班的都发不出工资的”。

“那就找个好婆家呗！

“哈哈哈哈”，仨人笑作一团，翠翠说“文采你也不知羞啊，是不是你已经有对象了昵”？文采回说“我要是有对象就好了昵，也不用在学校里煎熬了”。仨同学高兴地聊着，啦学校里的事时翠翠就静静地听，啦同学之间事时她偶尔插嘴问上一句半句的，不知不觉二个小时过去了，估计妞妞也快醒了，翠翠不时地扭头听着屋里的动静，看到这里，徐文采和化长玲起身要走，翠翠舍不得的说：“文采、长玲，你俩个要经常来看我，有时候孩子睡了觉，我想你俩，嫌日子过得慢昵”。

徐文采、化长玲刚刚跨出家门，赵秀美早下班遇到了她们，徐翠翠赶紧地把她俩介绍给表姐：“姐姐，这是我同学，她们在一中上学，没有课了，找我来耍”，表姐挽留她俩在家吃饭，俩人谢过之后离去。从此，赵秀美知道了有几个砟山镇在一中上学的徐翠翠的同学。

表姐夫李保田，春节前如愿地晋升了县武装部副部长。

莒箕县地处我国东海，县武装部的位置相当重要，负责本县行政区内军事工作，是本县的军事领导指挥机关，编制为正团职。县委书记仇少飞兼任武装部第一书记，武装部部长丘虎是县委常委。丘虎转业前，在赫赫有名的三十八集团军任正营长，八十年代初部队缩编时，考虑他的身体状况和文化水平，转业到老家任职，部队首长专门给省军区领导写了推荐信，肯定他是“李云龙式”的干部，并暗示地方政府给予重点关照。莒箕县是革命老区，在抗日战争中，当地军民作出了艰苦卓著的贡献，地委、县委领导们对部队转业官兵比较重视，从工作安排上高看一眼，这样，丘虎被安排到县武装部任副部长，主持工作。一年后如期把“主持工作”四个字去掉，并又提升为县委常委兼任武装部部长，正县级，参与莒箕县的党政决策。然而，丘虎还保留着野战部队指挥官的脾气，武装部的工作一人说了算，不允许其他人染指半步。工作上眼里揉不得沙子，某项工作稍不留心办的有所差池，他必然批得你体无完肤，所以，武装部内所有的人都怕他，见他都绕道而行。年底县党委工作综合考评时，武装部所属人员对他的评价并不高。但丘虎也不是冷血之人，武装部内部工作出了差错，他在县常委会上会自己承担下来，责任永远不推给下属，常委们都说他是“护犊子”。

一九八七年，台湾地区领导人脑子进水，不知天高地厚地闹独立，抱着美国的大腿，惹事生非，虽然国家正以发展经济为重心，大搞经济建设，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做好打仗准备，是东南沿海各区域重中之重的工作。为此，莒箕县武装部，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战事准备中。丘虎身先士卒，带领预备役士兵参加省军区的各项准备工作，组织全县基干民兵天天演练，组织战时支援前线、保卫后方、人口疏散等工作。不到三个月，丘虎累倒了，血压噌噌地上了二百。本来武装部副部长一职空缺，打大仗的准备工作不能有所停顿。所以，春节前县委召开常委会，研究提任武装部副部长，是常委会的唯一议题，这在县常委会上还是开了先河。因为事出突然，县委组织部没有拿出候任人选，县长、人大主任、政协主席等常委们都提出了各自的人选，各说各的推荐理由，意见非常分散。

县委书记仇少飞说：“大家刚才的推荐，都是为加强武装部力量，做好当前战备准备工作出发的，原则上我认为都是对的。但，大家推荐的人选，多部分是不熟悉武装部工作的人选，如果任用，以武装部目前繁忙的工作看，怕是承担不起来。事出突然，我心里也没有合适的推荐人选。咱们发扬民主，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们从武装部现职人员中，考虑考虑有没有能胜任的？”

常委们原来各自推荐的人选，自己心里都有小九九，带有部分私心，想安排自己的人进去。武装部副部长毕竟是个正科职干部，在县一级机关中工作，能升任正科职，有些人一辈子努力也够不着的。常委们听了仇少飞的发言，有些感到了羞愧，自责地想，不如书记大局观强，事事记较，到了这个时候还考虑自己的权重。这样，会议一时沉默，大家都在认真地把武装部现有人员，像过电影似的想来想去。

组织部长张少华这时打破了沉默说“我想起了武装部的军事股股长李保田，大家参考参考，我读读他的简历，你们听听”。张少华读完了李保田的简历，各常委们实际上基本同意了这个安排，只是把李保田从股长直接提升到正科职，不合乎组织制度。大家把目光转了书记仇少飞。

“这个安排，目前看是最佳人选了。大家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先给李保田下副部长的任用令，但副部长后加括号副科级。我们上报省军区时不能这样，要按正科职上报，因为按部队战时干部的任用，可以跨越级别提拔任用。如果省军区批准同意，半年后我们再把他正式升职正科，这样也不违反组织原则”。

各常委们考虑再三，没有提出异议，一致通过。

三十六岁的李保田，能够升任武装部副部长，可为谓前途不可限量。李保田在部队时已任排长三年，本来按照时间和他的表现，应该到期升任连职，但正赶上部队缩编二百万，他本人档案中有部队的考核记载，有一等功的荣誉，这是他此次升任副部长的原因之一。原因之二，县委常委兼任组织部部长的张少华，就是周怡馨的丈夫。他知道赵秀美是周怡馨在砟山供销社时的主任徐季山妻姐的闺女，徐季山当年对周怡馨关照有佳，张少华十分佩服徐季山的为人处事，就有些私心地提出了李保田可以胜任武装部副部长一职，这个事目前的常委们大多不清楚，张少华不亏为县委常委兼任组织部长，心地细密。一年后，李保田才知道了这件事，对张少华的感激之情，做到了有情后补。在中国这样几千年的社会里，如果没有这样那样的连带关系，想在官场里升个一官半职，非常之难，不过也有人是特例，那就是此人确实才华横溢，又遇到了良将。

李保田个人长相平平，身高一米七二，偏瘦，但他情商较高，善与同事交往，人人都觉得他温和谦逊，与人为善，与他交往比较舒服。老部长在医院养病，他主持武装部的全面工作，他有部队工作经验，指挥有方，当兵的信服，一段时间把首军区的战备指示、把县委、县政府的工作安排，落实的井井有条，在省军区检查中，各项工作评比名列前茅，得到了表彰。县委书记兼武装部第一政委仇少飞，非常高兴，认为这次决策正确，在提拔干部时必须要考虑实际，不能一味地迁就权力平衡，耽误工作。

武装部部长丘虎的高血压病不是一年两年了，他半辈子在野战部队，环境艰苦，工作强度大，抽烟、喝酒都很凶，随着到了退休的年龄，冠心病有了，尿糖值也偏高。这次住院，做了全面检查，大夫建议他彻底治疗治疗，不能急着出院上班，保命要紧。李保田从春节前接任主持工作，基本上隔三差五地去医院看望他，武装部大事上一刻也不耽误地向丘虎汇报，还是让丘虎拿主意、做决定。丘虎是个粗线条的人，原来没有发现李保田的组织管理才能，通过这半年他主持工作，没有任何越雷池的情况，虽然自己在医院，武装部的方方面面还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心中十分受用，也逐渐地信任李保田的能力，慢慢地把管理职责索性放给了李保田。李保田也放开了手脚，对武装部的军事、政工、后勤等科室，大胆管理，有理有节，同志们也佩服他公平、公正的为人，半年时，县委对所属部门综合考核，武装部竟然分数很高，超出了县委领导班子的合理想象。在李保田提职为正科级的县党委会上，全票通过。

李保田逐渐得到县委领导班子认可，还在于他主持工作的几件小事上。按规定，每年武装部都要在全县开展国防教育，除轰轰烈烈的报纸、电视、专栏等媒介宣传外，要组织基干民兵实弹打靶。以往，丘虎也都相当认真地组织民兵实弹射击，包括投手榴弹。李保田想，既然有这样的活动，为何不让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们一起练习练习实弹射击啊？再说了，如果战争真要打起来，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们肯定会参加战斗的，到时候连枪都不会打，那就麻烦大了。他把这个事首先向丘虎进行了汇报，丘虎听李保田所述理由，瞪着虎眼看着李保田说：“对呀，小李你这个建议太好了，如果战争起来，县委书记肯定会是我们这个团的政委，政委不会打枪，那就真是笑话了，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对对对”，丘虎连喊了三个对，笑着拍拍李保田的肩膀，说“好好组织组织，让全体班子，一定实弹射击。不过，你要千万能注意安全，可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是，保证完成任务！”李保田双脚并拢，向丘虎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只是脸上没有那么严肃而已。在接下来的组织县四大班子领导们进行实弹射击的工作中，李保田向省军区进行了报备，并且超量申请了每位领导班子可以打到50发子弹，县委书记、县长、人大主任、政协主席四位正县级领导，每人还加打了30发手枪！开天辟地第一回实弹射击，四大班子领导们喜形于色，兴高采烈，真正地过了一次枪瘾。在实弹射击回去的路上，县长王德贤主动拍拍李保田的肩膀说：“保田，仇书记选你当部长，看来是非常合适的，这样吧，今后武装部在装备上、资金上有什么困难，你直接写签报给我，我批！”，其他领导们听到县长如此说，都哈哈大笑起来。这是李保田得到领导认可的一件小事。

大力发展经济是党和国家的决策。各级政府认真贯彻执行，县里的各部门都向经济建设倾斜。按照国家规定，武装部可以开展以劳养武，办些增加效益的事，给政府财政支出减轻压力。在李保田主持工作的多半年时间里，他一是把县乡武装部管辖的资产，进行了统一规划，盘活资产。武装部门房产统一管理，集中办公，腾出来的多余房屋，向社会出租。二是找石油公司开办了八个加油站，武装部所属汽车加油，都到自己的加油站，多余的油料指标，面向社会经营。三是组织武装部其余人员，在县城开办了一个服装厂，基干民兵训练服装，自己加工，又便宜又结实，多出的训练服装，向社会出售，老百姓特别喜欢穿民兵训练服，又便宜又结实。等等。这是李保田得到领导认可的另一件事。

这几项实实在在的项目一开展，在上半年县委召开的工作汇报会上，李保田当着县全体四大班子们说：武装部开展的这几个项目，得到了县委、县政府领导们的批准，我代表邱部长和武装部全体人员，向领导们表示衷心感谢！在此，向领导们汇报一下，这几个项目开展半年，目前除支出外，纯盈利五十万三千五百八十块！按去年全县武装部的支出情况，估计今年不用政府的财政划拨款了，可能还会有节余。

李保田的话一落，县长王德贤第一个站起来鼓掌，其他领导见县长如此，也都纷纷站起来，向李保田鼓掌并投上赞许的目光。王德贤说：各部门的同志们呐，看了不？一个不大的县武装部，执行政府以发展经济为重心的要求，主动加压，自我革命，仅仅半年的时间，创造出了五十多万的效益。如果我们县各部门都能发挥主观能动性，全县的经济发展会迈上一个更大的台阶！

书记仇少飞主持完工作汇报会，最后总结到：同志们，刚才大家都发了言，我听到后感觉很好，半年里我们县的各项工作，都取得了显著的成效。像武装部李保田副部长刚才汇报的那样，大家主动工作，各尽其职，各显其能，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寻找发展经济的良方，给全县经济发展带来了活力，应当给予充分肯定的。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是我们党和国家今后一个时期的主要任务。共产主义不是贫穷的代名词，让人民群众生活幸福，是我们共产党的终极目标。邓小平同志强调，“不管白猫黑猫，捉住老鼠就是好猫”，在二十世纪的最后十多年里，我们要超常努力，转变观念，主动进取，让一部分群众先富起来，然后带动周围，带动大众，通过诚实劳动，勤劳致富。我们要物质文明精神文明一起抓，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在重视物资丰富的同时，要时刻牢记共产党人的宗旨，为人民服务，是共产党人的根本。

（3）

转眼到了九月份，妞妞两岁了。在翠翠的精心照料下，身体健壮，说话清晰，非常可爱。翠翠继续保持着农村孩子的纯朴善良，在妞妞午睡时，把表姐家里拾到的一尘不染，抽空上街买菜，让表姐和李保田回到家就能吃上热汤热饭，表姐一家，愈来愈离不开她了。

九月二十七晚，表姐俩口子在床上说着闲话。表姐说“明天是妞妞两岁的生日，翠翠已经来了一年多，我看咱出去到饭店吃顿饭吧，也算感谢翠翠的辛苦”。

“这个主意好！”李保田一只手枕在后脑勺上，另只手搭在自己肚子上无目的地按摩着。他又道：“翠翠帮忙看妞妞，不仅仅是看妞妞，咱家的活，翠翠帮忙干的多啦，她真心实意，这一年多咱没有给她过一分钱，确实欠二姨的。如果能行的话，明天我开车叫上二姨和姨父，一起吃顿饭吧，也算是感谢”。

“嗯嗯，行”。

第二天一早，李保田到县委西边的街上，找了一家叫“豆腐坊”的饭店，定下了中午的生日宴，开车很顺利地把二姨和姨父接了过来。

李保田父母带着他们七岁的儿子，早早地到了饭店，见到刘兰芝、徐季山夫妇后，李保田的妈妈拉着刘兰芝的手，久久不肯放下，说：“妹妹，你闺女可给俺帮了大忙，这孩子性格又好，把保田家当成了自己的家，干这干那，唉，这是得欠你们多大的情啊！”

“嫂子，快别说这些，都是一家人，那秀美不就是我的亲闺女？”，刘兰芝虽然天天在家做农活，没有出过远门，但她场面上的话还是很赶趟的。徐季山先是陪着保田的父亲抽着烟，借口出去上厕所，到外面买回一个生日蛋糕来，惊得保田父母张开了嘴，说“哎哟哟，小妞妞真是福气大啊，姨姥爷想的怎周到，快谢谢姥姥、姥爷！”

在翠翠怀里抱着的小妞妞，小嘴张开，竟然童声童气地说“谢谢奶奶”，妞妞不会喊姥姥，竟然能够变通地喊了奶奶，真是厉害，小人精！

“哈哈哈”，听到这儿，两家人笑作一团，七岁的儿子李俊，过来抱住小妹妹亲了一口。

这个生日宴，吃的其乐融融。刘兰芝虽然是赵秀美的二姨，但她作为小辈，她并不了解二姨的性格脾气，尤其对姨父更是不了解了。今天一块吃饭，才算真正有了初步认识。回头想了想翠翠仁爱温和、忠厚善良的性格，原来来自于父母的教诲和良好的家风所形成的。心里上对二姨一家，在亲情的基础上，又多了一份崇敬。

李保田在武装部干的得心应手，风声水起，最近一段时间春风得意，心情大好。各项工作捋顺后，他的作息时间也规律起来，有时候就早赵秀芝一步到家，抱抱起妞妞到周围转转，腾出手的翠翠，做饭拾到家务，赵秀芝回家吃上了现成的饭菜，不用在慌慌张张、手忙脚乱地晚出早归。有时候晚饭后，三人抱着小妞妞，到县城的商场里转转，顺便买些日用品，让翠翠现场试穿新式衣服，俩人认为适合翠翠穿的流行衣服，也不惜多少钱，都给翠翠买下，翠翠每次都给表姐争执着不要，但赵秀美诚心诚意地买下来，把翠翠装扮地漂漂亮亮，邻居们看到他们一家，也十分羡慕。

秋天，卧佛山上色彩斑烂，黄色的银杏，红色的枫叶，野菊花开满山，就像是一个大大的调色板，耸立在莒箕县县城的后面。遇天气晴朗，徐翠翠都是抱着妞妞出去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抱着妞妞自然不能走得太远，背一双肩包，装上保温水瓶，拿上小饼干、小玩具，在宿舍前的街上，或者到卧佛寺门前的广场上玩上一两个小时。这个期间，徐文采、化长玲、贾战经常逃学，到这里找徐翠翠玩耍。徐东兴和刘道明没有来过，有时候通过他们三个嘴里，了解到刘道明在拼命地追赶着课程，徐东兴经常请假说是家里有事。高中生，老师们也不像管理小学生那样，不愿意学习，老师们除鼻子哼的一声表示知道你干什么之外，一般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