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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满仓(无能的丈夫(二))

2025.02.21 来源: 浏览:


无能的丈夫(二)

何春花让二娘坐在灶膛前添柴火,将锅里装满水,便提着两个桶出门了。

她们身上这么脏,就那么点水肯定是不够用的。

等水提回来,锅里的水也烧热了。

将热气腾腾的水舀到盆里,又兑了些冷水,见温度合适,便脱了衣服用木患子洗起澡来。

身上的泥像蚯蚓一样簇簇直往下掉。

灶膛后头的二娘捂着嘴偷笑“阿娘身上好脏啊!”

何春花也跟着笑“阿娘等下看看你身上是不是比我更脏!”

一盆清水变得混浊不堪,何春花忍着恶心再次把那身脏衣服穿上,端着盆出去倒水。

打开门,就看着大郎抱着一叠衣服站在门口。

何春花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问,“这是给我的?”

大郎点头。

看来这个小孩哥还是蛮贴心的嘛!

何春花心里十分熨帖,麻利的把盆里的水扬到院里,就赶紧接过。

只是刚拿上手,她就咦了一声,这好像是男人的衣裳?

大郎看出了她的疑惑,不动声色的解释道,

“你的衣裳那时已经被你自己烧了,现在只能穿爹的了。”

……

原来,她那时烧的那一堆破烂里面有她的衣裳?

何春花恍然大悟,不过也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那堆破布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烧就烧了吧。

何春花点头,朝他笑着答,“那就先借你爹的衣裳穿一穿,等娘以后赚了钱给你们买新的。”

不管大郎是什么神色,何春花说完便转身进了屋。

一盆接一盆的脏水往外泼,

何春花来来回回洗了三遍,终于感觉自己身上干净了。

不得不说,长期在屋里待着还是有点好处的,那就是养皮肤。

何春花看着自己细细的胳膊,像嫩藕一样,不由得满意的点头。

接下来,就是给二娘洗澡。

小姑娘大概是很少被娘亲这样照顾,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任由何春花将她全身上下剥的干干净净,然后提酒进盆里。

“你先用脚试一试,看看水烫不烫。”

二娘试探的伸出小脚丫,放进冒着热气的盆里。

“娘,不烫。”

“那冷不冷?”小孩子的身体最是娇嫩,何春花是一点都不敢马虎,生怕洗个澡给她洗着凉了。

看着二娘摇头,何春花这才放下心来,将她放入盆里。

等二娘盘腿坐在水中,何春花便将热水一下下浇到她身上。

紧接着又把头发打湿,随后拿出无患子搓出泡沫,开始细细清洗她的头发。

小丫头明显的营养不良,头发又枯又黄,像一把稻草,看得何春花也是一阵心疼。

给二娘洗完,何春花带她来到了后院,让她借着日头把头发晒干。

随后,又问大郎,“是你自己洗,还是娘给你洗?”

大郎脸色微红,嗫嚅道,“我自己洗。”

何春花了然的点头,“那你帮着烧水。”

三郎这个小娃娃也是脏的没眼看。

没有亲娘照顾,猎户又是个糙老爷们,哪里管的了这么多。

孩子们都能健康的活着,那猎户已经是拼尽全力了。

等把三郎洗好穿上干净的衣裳,何春花便把他抱出去跟二娘排排坐。

至于大郎,他自己能搞定,何春花自是不用操心。

所以便安安心心的给两个孩子梳头发。

等大郎洗完澡出来,何春花便进屋把他换下来的脏衣服一起收了出来,然后兑了热水泡着。

等她洗完头发和衣裳,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看着家里处处干净清爽,几个孩子也变了模样,何春花心情舒畅不少。

可是看到碗里那几个又黑又硬的馍馍,她还是忍不住皱了眉。

吃糙面馍馍也就算了,可总得有点青菜吧?

人长时间不吃青菜,要么嗯嗯不出来,要么嗯出来的有碗口粗,谁嗯谁知道!

可是这猎户,连块地都没开出来,放眼望去除了荒草便是荒草。

何春花也不知道他们以前是怎么过得日子。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何春花叹了口气,将黑馍馍切成小块放在热水里煮成糊糊,撒了点盐又滴了两滴油,一家四口算是开了饭。

看着三郎捧着碗吃的一脸满足,何春花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们这些天不会都吃的这硬馍馍吧?”

二娘点点头“阿爹出门之前会把馍馍做好,我们一人每餐吃一个!”

“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做呢?这馍馍放久了又干又硬,怎么咽得下去啊?”

三郎突然瞟了眼大郎,凑到何春花耳边,用他以为很小的声音说“大哥做饭太难吃了,还不如不吃。”

大郎:……我招谁惹谁了?

何春花干笑两声,看着大郎耳尖红红,忙安慰他“童言无忌哈”

四人躺到床上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两个小的明显很兴奋,一左一右窝在她怀里,时不时咯咯咯的笑出声。

太久没有感受过母亲的怀抱了,两个小孩搂着她舍不得撒手。

而今天干了一天活的何春花实在太累了,不多时就沉睡过去。

大概是昨天舒舒服服洗了澡,晚上几个小孩都睡的很安稳。

何春花蹑手蹑脚的进屋,轻轻拍了拍还在熟睡的大郎,悄声说道“我进山一趟,你照顾弟弟妹妹。”

大郎揉了揉眼睛,立马坐起了身“我跟你一起去”

春花摇摇头“你要在家好好照顾弟弟妹妹,等太阳出来就把昨天洗了没干的衣服晾上,再把缸里打些水。”

大郎狐疑的看她一眼,问道,“你还回来吗?”

何春花觉得奇怪,“这里是我家,我不回来要去哪里呢?”

听了这话,大郎愣了一下,随后轻轻点头。他们住在半山腰,在那里偶尔能看到上山砍柴之人的身影。

何春花不想跟村里人打交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

所以特意选择往深山里走,这样就能避开许多人。

秋天的早晨颇有些冷,山间还弥漫着一层白雾。

何春花搓搓快要冻僵手,晃晃悠悠的往山里走。

这缺衣又少食的,冬天可怎么熬噢。

她以前看的小说里,那些会打猎的猎户,家里都有吃不完的肉。

可是他们家里却一块肉都没看到,也是怪事一桩。何春花正在神游天外,突然,只听见

“砰”的一声

有个什么东西掉下来,直直砸在她脑袋上。

那东西还带着刺,勾在何春花的头顶,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摘下来。

接过手里一看,立马惊呼出声“板栗!”

何春花赶紧抬头,发现确实是板栗树,只是上头挂的果子不多了。

又赶紧低头去扒草丛,果然躺着不少。

只是那发黄的壳混在有些发黄的杂草里,刚刚她又一直在出神,所以居然没发现。

一颗苹果掉在牛顿头上,他发现了万有引力。

一颗板栗掉在何春花头上,她发现了板栗。

不过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何春花四处搜寻一番,在枯草丛里抽出根棍子,

先用两只脚夹住板栗带着刺的外壳,配合着往外掰,

再用棍子往外一拨,褐红色的板栗就滚了出来。

虽然有不少生了虫,但是挑挑拣拣的也装了小半背篓。

何春花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略微歇口气,又继续往前走。

不多时,又发现了几株芋头。

这个季节,许多叶子已经枯萎,耷拉着吊在长长的芋头梗上。

但中间最嫩的一层叶子自然还带着绿色。

这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何春花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赶紧拿起背篓里的小锄头挖起来。

这里的芋头个头并不大,也就跟她拳头般大小,但是她也满足了,总算是能吃上除了糙面馍馍以外的饭了。

三株芋头加起来挖了10来个,何春花如获至宝的将它们装进背篓里。

然后又挑选那些还绿着的叶子和梗,一起放进背篓。

何春花也不敢走太远,一来体力跟不上,二来家里还有几个孩子。

她早上出来,连饭都没有给她们做。

何春花实在是担心她们又用冷水就馍馍。

所以,把这些东西装好,就背上竹篓往家里去了。

回家的路上,还是不可避免的碰到了几个村里人。

不过那些人见着她,均是避之不及,这倒是给何春花省了不少麻烦,她乐的轻松去应付这些人。

快到家时,远远就看着两个小家伙坐在院子里撑着头往这边瞧,

见到何春花的身影,边叫着阿娘边往这边跑。

有人带着满腔的喜悦与热情奔向你,还是两个可爱的小萝卜头,这谁能抵抗得了?

“哎哟,阿娘的好乖宝们”

何春花弯下身,将扑上来的两个小娃娃抱了个满怀。

又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大郎,“放心,阿娘不会丢下你们的。”

等她放下背篓,坐在院子里歇息,三郎颤颤巍巍的捧着碗过来,

“阿娘,凉白开,哥哥烧的”何春花心都要化了,赶紧接过碗。

一边喝一边看着院子里晾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对大郎伸出大拇指“你真棒”

这个一向板着脸的少年,今天听到这句话居然脸上有了笑意,羞涩的低下了头。

等歇的差不多,何春花将背篓拉到身边,把芋头梗和芋头拿了出来。

让大郎把叶子去了,将梗都洗干净。

自己则把板栗倒在草席上放在日头下晾晒。

晒过的板栗味道更甜,中间那层薄膜也很容易剥掉。

二娘跟着到厨房帮忙烧火,何春花洗了4个芋头又放了些板栗一起煮。

三郎早就守在灶台前,等芋头的香味儿飘出来,小家伙忙不迭的仰起头吸鼻子。

“娘,好香啊。”

“别急,芋头要完全煮熟了才能吃,不然会腹痛。”

何春花耐心的劝道。

板栗煮的时间要更短一些,何春花先将它捞出来放凉,又盖上锅盖继续煮芋头。

估摸着又煮了一炷香的功夫,何春花拿起筷子戳了戳,发现芋头已经熟了,这才捞起来。

母子四人就这样开了饭。

等何春花将剥好皮的芋头递给三郎,他立刻捧着芋头大大的咬上一口,随后眼睛跟着亮了起来,

“娘,芋头太香太甜了,以后我要天天吃芋头!”

二娘看着三郎无奈的摇头,随后又小大人般的叹气,“真没出息!”

听了这话,何春花咦了一声,“他怎么没出息了?”

“谁家有出息的人天天吃芋头啊,我要吃大肥肉大米饭!”

大肥肉大米饭对古代农村人来说,确实是奢侈品。

没有机械耕种,全靠人力,又没有杂交水稻,产量更加提不上来。

就算是有多的粮食,许多人户也不舍的吃,都是卖掉换钱来补贴家用。

何春花宠溺的捏捏二娘的脸,“好,以后娘天天给你做大米饭大肥肉。”

随后,又看向大郎,“你呢,你想吃什么?”

大郎神色晦暗不明,淡淡答道,“都好。”

何春花也不刨根问底,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心思很正常。

所以揭过这茬,又问起家里各种情况来。

她以后是要在这里生活的,总得把环境摸熟了,比如说她的丈夫。

大郎虽然话少,但也知道何春花想不起以前的事,所以并没有拒绝,基本上对何春花有问必答。

经过大郎的介绍,何春花才知道,他们的爹叫李满仓,也就是她的丈夫,今年26岁。

是山下李家村李富贵的大儿子,李满仓的亲娘在他几岁时就去世了。

他爹李富贵后边的续弦姓陈,两人生的儿子叫李满田,今年22,五年前娶了任家村的闺女。

而李满仓的爹在前年冬天一病不起,年都没过就去世了。

这李满仓父母双亡,还摊上个疯傻媳妇,着实有点惨。

何春花唏嘘一阵,看着自己手里的板栗,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

“我们搬到山上来,那山下的房子和地呢?”“房子多年不住人已经塌了,至于地,佃给山下的叔叔了。”

地里的庄稼要时时有人照看,不仅要浇水施肥,还要防止动物偷,甚至还要防着有歪心思的人。

他们住在山上,确实不方便再继续种山下的地。

何春花了然的点点头,“那佃粮呢?”

现在秋收才过去一月有余,他们缸里却没有一粒米,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大郎又是一阵摇头,小拳头攥的紧紧的,“没给,已经两年没给了。”

何春花心里一惊,不确定的问道,“是因为你爹没给赡养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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